城市中的孤独人

2017-01-22 15:11:19 松果小编
爱的开始: 这座城市又迎来了一场雨,空气里夹杂着的都是凉飕飕的味道。 夜已经很深了,只有遥远的路灯在呻吟,看上去轻松而缥缈,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这座时时躁动喧嚣的城市竟也能如此寂寞,像喝醉酒熟睡的女子,蜕去妖娆,蜕去伪装,只剩孤独的面庞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我一个人站在便利店门口,手里提着刚刚从店里扫荡出来的战利品,看着那些密集的雨点不停地在肮脏的街道上溅起肮脏的水花。路上偶有几个打着雨伞匆匆忙忙赶路的行人,有的可能是要奔向温暖的家,想要尽快甩掉这一天里沾上的污秽。而有的可能则是从一个娱乐场所里出来继续奔向另一个声色犬马的场所,以求得一时的纵情欢愉。而借足在店门口的屋檐下,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这这座城市均匀的呼吸,没有漂泊感也没有归属感。只是觉得冷,透彻灵魂的冷。觉得我的前方是未知的黑暗,身后是无尽的寒冷,无论是前或是后,我都没有退路,于是只能站在那里,像棵没有感情的树。 雨势渐小,我觉得路灯投散下来的灯光有些暗黄孤独,似乎没有往日的明亮欢畅。也对,在雨中孤独的伫立已是极其艰难了,何必去强求它还要为这如铜墙铁壁般冰冷的世界发光发热呢?我一直觉得路灯看贯了这世间的分分合合,它是有了感情的,所以我能原谅它的不尽职,如同原谅一个放了错的三岁孩子。 突然有一辆摩托车“嗖”的一声从我面前飞过,潇洒地消失在了离我仅有一百米的转弯路口,留下一片又一片污渍傲慢地贴在我的白色帆布鞋。扭曲、丑陋、狂傲,这是那些污渍在我眼里的另一种呈现。可是即使如此猖狂的污渍也比那些低头玩手机或者是面无表情在这城市里来回穿梭的行人来得可爱,来得真实。 兜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与之相隔一层面料的皮肤也感到一阵阵的酥痒。我晃过神来,掏出手机看是母亲。我突然觉得母亲的这通电话就像我在冰冷的水里挣扎时,恰逢其时出现的一根救命绳。我想紧紧抓牢,以求得继续生存的渺茫机会。于是连忙接听,母亲的声音通过电磁波越过数千公里的距离传入我的耳膜。那一瞬间,我忽然就觉得不那么冷了,一股暖意正从心脏那个隐秘的地方升腾而起,并迅速的蔓延开来,直至占领我体内每一个正在活跃的细胞。 母亲说“在做哪样?”我用轻松的语气回她:“在外面买点东西,要回学校了。”她又说:“这么晚还在外面,快点回学校去。”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责备还有焦急,心疼以及担忧。我的鼻尖有点泛酸,眼眶有些湿润。你看,我好像又要没用的流泪了。不过没关系,我从来就不标榜自己很强大,更何况在这陌生的城市以及下雨的深夜,也没人会注意到我的怯懦和难过。我怕我的哽咽会让母亲难过,于是匆匆挂了电话,我一直告诉自己成年后的自己无论在远方过得多落魄和无奈,也要在母亲面前强大得像棵百年大树,在风雨来临时除了捍卫自己也要伸出更多的枝桠来保护她和父亲。 雨停了,空气里还充斥着逼人的冷气,甚至还夹杂了撩人的冷风。我迈开步子离开了那小块刚才施予了我一方晴空的水泥地,脚步坚实地踏在了积满雨水的街道。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一家三口。父亲抱着一脸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母亲不紧不慢地走在父亲的右侧,三个人的脸庞都有着掩藏不住的幸福和快乐,就连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时候带起的那小阵风都有和这个天气极为不匹配的暖意。我转头看他们远去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交织,重叠,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羡慕。真好!相爱的人可以一起走这么寂寥的夜路,相爱的人可以一起回家。 手机又开使震动,我拿出一看是酷先生。滑动接听键,他疲惫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做什么?刚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你们宿舍的人打你电话也不接,吓到我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事,我就出来买点东西,没来得及看手机。”他说:“没事就好。我刚下哨,睡一下两点半又要去接另一班岗。”我拉了拉衣服说:“嗯,注意身体。”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然后说:“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赶紧回学校,以后那么晚不要一个人出去了。”我说“嗯。”然后挂了电话。我接着走这漫长的路,酷先生可能挂了电话就睡了,他真的很累,比我累太多。 我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一种悠然而至的沉静,使我与这座诚市的距离在延伸。我一直觉得这座城市从来都不能用美或者不美任何一个简单的词语去定义,它代表着的,就是一种坚硬的距离和覆盖。对这座生活了一年多的城市,我无法有任何的亲近感,我觉得我只是被它征服和统治。它从来不试图和我相融合,甚至不靠近,当然我也在拒绝和它融合,在我看来它就只是我暂时寄居的一个地方,而不是一个可以给我家的城市。 看着楼层里星星点点的灯光,我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父亲和母亲佝偻的身影,以及满是黄土和有葱郁群山围绕的小山村,还有酷先生穿着军装站在哨所里昂首挺胸的威武样子。嗯,我好像想家了。不过,我一直都在想家,从我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这种深入灵魂的思念就未曾停歇的随着血液流动在我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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