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面临“离开”这个话题,是成长还是施压?
2020-03-10 11:01:57
松果小编
总是面临“离开”这个话题,对我们来说是成长还是施压呢?
离开的意义有很多种,总结咱们最常见的情况,大概有四类:暂时分离;失去亲密关系;长时间消失;死亡。
欧文·亚隆曾经写过自己带团体治疗的经验,书名叫《觉醒与超越》,他提到团体治疗的成员们最常面临的话题就是:离开,几乎很少有两次及以上的团体治疗课上,参与的成员是同一批人。这导致的问题非常多:无法预期病人的治疗规律;很难建立集体认同感;无法持续进行团体文化的建设;团体成员几乎每天都要欢迎新成员的加入和接受老朋友的离开……非常非常多的后遗症。
可是,这毕竟是一场团体“治疗”。欧文有他自己的办法,把团体中某个重要成员的离开,变成一次成长经验。他还能够用这个“离开”的话题,鼓励团体其它成员们去处理生活中的相似情境,如好朋友的突然离开,或者亲人的突然离世。
在这场疫情当中,身处武汉及整个湖北省范围内的朋友,跟湖北以外的朋友们感受明显是不同的。最近有一次重要的心理课程,是杨凤池老师、曾奇峰老师等四位心理大师们共同出镜做的一次公开课,开播前定下的主题是,听大咖们讲一讲自己在这场危机中的亲身体验。
开场的时候,曾老师确实令我有些吃惊。我曾经追过他的一个系列课程,很是明白他的真性情。结果这次课程一开始,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后来直播间很多成员也纷纷关注到曾老师的情绪。曾老师一向真性情,索性当场把这次公开课的主题改成了:“听我聊一聊,一起来治疗我的创伤”。曾老师身居武汉,对这次危机既有亲身经历又有替代性创伤,情绪明显流露出来。其它三位老师在场,共同去帮助“治疗”曾老师的创伤。这次大咖课程,是目前为止我遇到过的非常之少的真情流露。
所以你看,面临“离开”这个话题,在短时间内是在向我们施压的。但是经过正确处理之后,也会变成一次成长。
在这一大段的时间里,疫区较严重的地区每天都会发生很多的“离开”事件。曾有人打过这样一个比方:死亡2000人,不是有2000个人死去,而是一个人死了2000次。对每一个鲜活的家庭来说,亲人或自己正在遭受的痛苦,使她们早就站在了这场疫情的风暴中心。
那么,我们该如何面对“离开”呢?悲伤和泪水总会过去,然而生活不眠不休仍在前进。如何让“离开”的那一个窟窿打上补丁、修复生者的固有生命力,将是我们接下来的心理援助最重要的工作。
在参与培训的过程中,我写笔记的时候总是在脑中反复推演一些场景。这使我觉得打包技术和复盘过去、重新推演这两个过程非常重要。
打包技术的概念我在之前发布的内容中讨论过,主要用于无法忘记、总在脑中闪回甚至一遍遍重演的画面。这首先对我们重新审视过去发生的悲伤事件有帮助,让我们从当时极具伤害的画面中“抽离”出来。不是选择刻意遗忘或绕口,而是细心打包好,悄悄存放在我们的记忆深处,只有我自己才能找到,只有我自己才有钥匙,只有我自己才能随时打开。这是悲伤事件后对自己的信任和自给自足的安全感。这是我最推崇的方法之一。
复盘过去、重新推演,这个方法我曾经试着用到长期饱受愤怒情绪或常为某事悔恨的来访者身上,也非常有帮助。我们的愤怒其实并不常由于最近发生的某件事引起,而是由一连串的相似事件或相关联事件叠加引起,所以一旦愤怒起来,经常无法控制的伤害自己或伤害别人;容易懊恼的人也是如此,常为自己以前没有做什么而自责、内疚。
可是,时间是无法返流的,我们也无法把某件事的场景真正重新布置一遍,让来访者了却心意。这个时候,在咨询师的帮助下,让意识重新回到当初那个情境当中,把没有说的话说出来,把没有做成的事情解决好,这就在相当意义上帮助来访者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情绪。
情绪也许是个小怪兽,然而,这只小怪兽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安全的出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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